27“父皇,你在威胁我”_质子被强制爱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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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“父皇,你在威胁我”

  白渊给的药颇有奇效,按照凤衡下手的力度,晏瑾少说也该在床上躺大半个月。但白渊先是帮他治伤再是给草药,不过六七日,晏瑾后背结痂的疤痕就快要消失干净了。

  晏瑾心情格外好,更加对那只手环爱不释手,每日大半时间都坐在后院秋千上,盯着晚上手环自顾自发呆,不时摸着嘴角傻乐。

  明日又是去太子府的日子,晚上晏瑾收到一张信纸,凤衡叫他去幽王府。

  晏瑾能下床走动的第一天,就有眼线将他的动静禀报了凤衡,此时晏瑾站在王府卧房的窗前,凤衡掰着他脸看了看气色,又剥掉外衣检查后背鞭伤。

  晏瑾被他搂在怀中,一只手顺着细长的印子从上到下抚摸,最后停在尾椎轻揉着打转。

  凤衡低头,越过晏瑾肩膀,看见那快要恢复如初的光裸后背,挑眉道,“白渊还是真有本事,那么重的伤,才过了几天,你又能活蹦乱跳了。”

  晏瑾想对着他翻一个白眼,然而就算现在脑袋搁在对方肩膀,凤衡看不到,他也不敢做这个动作,只好道,“你叫我过来做什么?”

  凤衡松开他,将衣服提到肩上,手指顺势挠了挠他的下巴,“明天你不用去太子府,派个人告诉凤桓,就说你病了。”

  晏瑾隐约察觉到什么,低头系上腰带,“你要动手了?”

  凤衡微微一笑,揽了他的腰,手掌捏着那纤薄的弧度细细把玩,“是啊,瑾儿,本王要收网了。”

  前些日子先皇后祭日刚过,凤乾去皇后生前所住的寝宫歇了几晚,触景伤情睹物思人,出来后更加神情恹恹。

  汪菱儿见他精神不好,等他处理完奏折之余,提出去宫外转转。

  凤乾也正好想出去散散心,两人依然换上便衣带着侍卫和太监,一路走走逛逛,暮色时分逛到太子府所在的长街。

  凤乾看着身边汪菱儿那张酷似亡妻的脸,又望见不远处太子府朱门青瓦的房檐一角,刚驱散的愁绪再次堵住心头,他携了汪菱儿,准备顺道去瞧太子一眼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府的管家时常跟着凤桓进宫,当下认出凤乾的身份,两腿一抖战战兢兢向凤乾问了安,扭头就想叫人去通知太子陛下杀到了。

  凤乾看他反应怪异,似乎过度紧张了些,当即将报信的家仆拦下,让几个太监把管家夹在中间看守,一行人悄无声息去了太子起居的院中。

  不去不知道,一进院子就听见里头又甜又软的淫声浪语。

  晏瑾没来,凤桓叫引弦代替他抚琴,此时正跟一群衣衫不整的美貌男子滚在地板上,一手搂着一个,腰上腿上还趴了三颗脑袋,随手抓着人就是一顿胡乱的调笑亲吻。

  透过门缝,凤乾逐渐看得面色铁青,其余人就算没敢伸脑袋去瞧,凭着动静也猜出里头闹得有多火热。

  管家冷汗直冒,觉得自己这颗脑袋,说不定过不了不久就要搬家了。

  每年先皇后忌日,按例太子应当在府中斋戒祈福一个月,这期间连酒肉都不能碰,更别说弹琴鼓瑟、跟一群男宠这么乱来了。

  眼看凤乾脸色越来越难看,管家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,偏偏屋内烟雾缭绕甜香四溢,凤桓对外头发生的事浑然不知,扯落手底下一名舞姬的衣服,搂着他的大腿就要行那淫乱之事。

  好在舞姬还知晓几分轻重,抵着凤桓胸口,娇声提醒他道,“不行呢,殿下,前几日是皇后忌日呢。要是玩儿过了被别人知道了,传出去又有人要在背后戳您脊梁骨。”

  凤衡揽了他的脖子,在那香软的唇上亲了一口,哈哈大笑道,“咱们都玩儿了久了?现在再顾及这些条条框框有什么用?再说了,你说人死都死了,搞那些斋戒素食有什么意思?就那老东西事儿多,非得用死人来折腾活人。我看他也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,天天就爱折腾些有的没的……”

  话未说完,房门被人一脚踹开,日光泄进来打破满室旖旎,舞姬们惊叫起来纷纷躲到凤桓身后。

  凤桓正想发火,刚叱骂一句“哪个不长眼睛的敢”,就看见淡去的烟雾中,凤乾面色冷冽双目阴鸷,站在门口震怒又痛心疾首地盯着他。身后围了一群掩嘴侧目的太监,他们脸上的表情或窃笑或怜悯。

  凤桓遍体生寒,慌忙甩开怀里脱了一半的舞姬,从脚趾到牙关都在颤抖。

  心里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冒出来——这一次,他恐怕要彻底完了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桓的确完了。

  要知道,他既无人人称颂的政绩,又无拿得出手的军功,唯有那骄奢淫逸的名声远播在外,就这样还能在太子之位上坐了九年,凭借的全然是先皇后嫡子这个身份。

  说到底,凤乾选中他为储君,看上的不是他的才干,而是对他母亲无法割舍的旧情。

  凤桓就凭这么一根绳子,吊在了储君之位上。平素贪玩好色也就罢了,凤乾将朝臣的折子一推,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跟他计较。

  然而在太子府亲眼见到凤桓的淫靡放纵,听见他称呼已故先皇后为死人,将凤乾叫做老东西。

  凤乾过去几年觉得这人年幼丧母实在可怜,如今才知晓,凤桓何曾真正记挂过他死去的母亲,又何曾发自内心尊重他这个父亲——他哪里是可怜,分明是可恨。

  那日淫乱被凤乾当面撞破,凤桓无异于亲手剪短了悬着他的唯一一根绳子。

  凤乾踹开抱着他大腿痛哭悔过的混账逆子,回宫第二日,没有与任何重臣商议,雷厉风行地颁了旨,废除凤桓太子之位,收回太子玺印,敕令他择日携家眷搬出太子府。

  此消息一出,满朝官员震惊得无以复加。然而风浪掀过之后,并没有什么人愿意出头为凤桓求情。

  众人察言观色,见凤乾此番铁了心要将凤桓打压下去,不到一月就有人见风使舵,联名递了国之储君干系重大的折子,请凤乾再立太子以安朝野上下人心。

  底下的人站队站的这么快,生怕表态晚了将来捞不到新君的人情,凤乾将他们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,心里将这群老狐狸骂了一顿,可处理起事情来又不得不承认,这群人的确说到了点子上。

  在写废除凤桓的诏书时,他就已经拟定好合适的上位人选,朝臣揣度他的心意,众口一词提出那个名字,倒也顺势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台阶。

  凤乾心属的继位者,自然是十一皇子凤连。

  只不过,在下旨正位之前,他还要处理掉一个人,为凤连日后继承大统铺路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诏狱对太子府那批舞姬的拷问十成十严酷,但那批舞姬牙关咬的很紧,交上来的供词没有直接指向凤衡的证据。

  但凤乾老谋深算,将许多事情前后一理,越想越觉得凤衡是个隐患。左右他不喜欢这个儿子,既然如此,不管背后到底是不是这人在筹划全局,他只管斩草除根切忌养虎为患。

  幽王府

  府内上百号人跪在地上听旨,凤衡穿着松散的闲服,墨发只用一根银簪挽起。

  这圣旨大半夜从宫里传出来,萧络亲自带着禁军登堂入室,举着火把将幽王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,凭白搅扰众人一袭清梦。

  萧络念完圣旨,凤衡跪在地砖上,脸庞映着周围禁军火把的微光,抬头问他,“陛下一口咬定我结党营私意图谋反,请问结的是谁的党?人证物证又在何处?我再不济也是他儿子,如此草率地赐死一个皇子,纵观前朝历代,我倒是头一回听说。”

  萧络合起圣旨,低头睨着他,“幽王谋反的证据,等你死后,自然会从府邸里搜出来,你无需多问。”

  萧络抬了抬下巴,旁边一名小太监垂首端着托盘上前,上面有一只酒壶一只酒杯,清亮的酒液晃出来些许,溅在托盘上打出一片细密的泡沫。

  萧络道,“这是陛下赐的酒,王爷,请。”

  凤衡微微一笑,鸩酒送到面前了,他仍是那副散漫从容的态度,将酒杯握在掌心把玩,仿佛真的在试探这酒闻起来合不合他的口味。

  后头跪着的家仆婢女吓得肝胆俱裂,眼窝子浅的已经伏在地上哭出了声。凤衡将酒杯抵在唇边,抬头瞥向萧络,“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拜托侯爷。希望侯爷回宫复命时,帮我转告给陛下一句话。”

  萧络领着随行太监进了宫,此时已经是后半夜,宫闱幽深晦暗,明德殿却灯火亮堂恍如白昼。

  萧络一行人在凤乾面前跪下,凤乾躺在软榻上,汪菱儿和两名宫女正给他锤腿揉肩。

  他看见小太监手中空掉的酒杯,说不清是什么心情,只问他,“事情办妥了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络点头,“是,幽王殿下七窍出血,饮下毒酒一柱香后当场毙命。”

  凤乾盯着案上明灭的烛火,为凤连除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兄,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愉悦,“做得好,此事记功一件,朕还要赏你。就赏你……”

  萧络忽然打断他,“陛下,幽王临死前,让臣带一句话给您。”

  凤乾双目一凛,抓紧了明黄的袖子,随即缓缓松开,“他说了什么?”

  萧络往后看了一眼,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会意,弓着身子上前,低垂的脑袋看不清眉目,俯身靠近凤乾耳畔,低声道,“他说,你这个做父亲的,未免太不了解他。今夜到底是谁死在谁手上,那还不一定啊。”

  这声音裹了窗户灌进来的夜风,刀刃般往凤乾耳朵里钻。

  就算殿内烛火高升,凤乾还是冷得打了个哆嗦,横眉瞪向那名太监,对方却在他张口之前,伸手扼住他的脖子。

  局势突然间剑拔弩张,捶腿的宫女见状,往后跌在地上惊声尖叫,守在大殿四周的侍卫立即拔刀。

  凤乾被掐得脸色涨紫,扑腾双手叫人救驾,那森森寒芒逼近了,却没有指向穿着太监服帽的凤衡,而是控制住殿内四散奔逃的太监宫女。

  凤乾抓着凤衡那只催命的手,看见萧络仍然带刀跪在地上,艰难地偏过头向他求救,“萧……拿下……这个……乱……”

  萧络站起身,按紧了腰侧刀柄,上前两步站在凤衡身后,抬头冷眼看着塌上苦苦挣扎的皇帝。

  凤乾双目爆红,这一刻,很多之前存疑的事,他全都想明白了。

  定安侯一族世代对皇室忠心耿耿,可累世的战功和享誉天下的声望,逐渐从荣耀变成了隐患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昱国历代君主依靠他们也忌惮他们,到了萧络父亲那一代,兵权被凤乾一削再削,晚年更是困在候府深宅赋闲度日。

  老定安候不得施展抱负,终日郁郁寡欢,后来为先帝挡箭留下的毒伤发作,这一病来势汹汹,内外郁结,终究带走了他的性命。

  若不是后来昱国与琦国战事告急,朝廷无人可用时,又想起了定安侯府,说不定萧络也会步他爹晚年的后尘,做一个养在皇都日日遭受猜忌的清闲公子。

  凤乾见识到萧家在战场上无可替代的重要性,等他战胜归来,将人调在宫内管了禁军。此举多少有点讨好拉拢的意思,却没想到萧络私底下早就被凤衡收入麾下。

  凤乾自以为是的示好,实际上无异于往凤衡手上递了把刀,今日,他就拿着这把刀来索凤乾的命。

  凤衡松了手,将皇帝掼在软榻上,底下围了一群哭哭啼啼的宫女太监。

  凤乾猜测对方想要夺位后控制舆论,现在还不会要自己性命,夺了权后可能会将他软禁——但另一个人就不一定了。

  凤乾趴在床榻上剧烈咳嗽,涨红着脸抬头瞪向凤衡,后者负手立在一边,正玩味地旁观他的丑态。

  凤乾扶着喉咙,哑声道,“不要伤害连儿!关在皇都监视也好,发配到封地也好,不要伤他性命!”

  有几名太监抬来宽椅,凤衡掀袍懒洋洋坐了,盯着方才掐过对方的手指,“你倒是偏心得彻底,自己的性命都没个着落,还顾念着我那位好弟弟。”

  凤衡步步为营就是为了皇位和权利,将局势引导到今天这一步,连勾结禁军弑君这种事都做得出来,怎么可能对一个威胁他皇位的人手软,就算那人是他的亲弟弟。

  凤乾想清楚其中关节,忽然冷了眼神,咬牙道,“你没得选!你我都有软肋,你放过连儿,我就放过柳家小女。”

  凤衡手指一顿,敛起笑意,挑眉阴森森看过来,“你对柳瑶做了什么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凤乾总算抓住有力的筹码,靠坐在软榻上,那双爬了皱纹的眼睛眯起来,“将她遣回相府那日,我命人监视她吃下一粒毒药,那毒药世上无药可解,除非每隔一月吃一次药丸缓和,否则就会毒发暴毙。凤衡,我早疑心你不会安分待在幽王府,这一着后手也算没有白白准备。你若是敢连儿分毫,那么永远也别想知道,我将给她续命的药丸放在了何处。”

  凤衡靠在宽椅中,沉默许久,忽然粲然一笑,“父皇,你在威胁我?”

  这笑容竟让凤乾不寒而栗,他强自镇定道,“只要你不动连儿,我……”

  “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你自己的儿子”凤衡招了招手,旁边一名小太监恭恭敬敬走到身侧,俯身到他耳边听训。

  话是对小太监说的,凤衡的眼睛却盯着塌上的老人,“我记得十一皇子似乎养在乐康宫中?你,带几个人,将陛下赐我的毒酒给他送去。太医验尸之后,将尸体带过来,让陛下好好看看他的连儿。”

  柳瑶是他喜欢的人,但对于凤衡来说,地位权利高于任何东西。

  他不会留下一个隐患,让凤乾抓住希望,日后时时想着死灰复燃扳倒他——更何况,他最厌恶被人威胁。

  凤乾面色瞬间灰败,瘫坐在被子中,看着凤衡的眼睛,好似看到了一只怪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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